第八章（1 / 5）
她反射性呛了好几次，动也不动地趴著，不再有力气与虚无拔河。
她将折叠好的衣物放在一旁，笑道：“老太太不会管你的终身大事的。”
“你上次信里提的事我明白了。”曾怀南开门见山，温厚的表情突转冷硬。“何家船行的事不会有问题。刘司令还以为自己权倾一时呢！依他的作风，底下的兵倒戈是迟早ຉ的事，届时，我会要看到他求饶的模样。”
“这事我听说了。”他摩挲著下颚，对李兴道：“尽快安排我南下，我得尽快解决这事。”
“舅爷快回来了，你再念两页故事给我听就可以回房了，接续下午那一段，你书签没忘夹在那页吧？”她倚在床帏，闭上眼，等著聆听。
她提振一口气，婉笑道：“雪生，我听说，城东有个洋医生，医术挺行的，改日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，也许孩子的事能有个眉目什么的…”
“舅爷是聪明人，我也不跟您打马虎眼，实话说了，您可得替何家留情面。”管家屈著腰，拭著冷汗，倘若留不住这位何家娘舅，砸了事，他的皮可得绷紧了。
“嗯。”“是啥意思？”浓眉大眼透著好奇。
话说了一半，总不能收回，秦弱水知情识趣，按理不是撒泼之人，说了亦无妨，进了齐家，终究是要适应这一项的。
“他和周老板谈完后，晚上还得招待对方吃顿ู饭，所以，您还是别ี等了，我怕耽误您的时间。”他欠身道。
“吃饭？”她托腮看着他，领悟地颔首。“唔，这个难缠的周老板，随便吃个ฐ饭打发不容易吧？老板可难为了。”
“您说的是，有时候为了让他欢快，投其所好，每次总要多一笔支出。”他心有戚戚焉地大摇其头。“没法子，老板的硬脾ຆ气，也是近年来才能做到面不改色，周老板的丝、绵品质比别人好太多了，货源稳定，不买帐也不行。”
她一个劲猛点头，会意的程度超过他的想像。“请问，要投其所好，一个ฐ够不够？”
他推推黑框眼镜，嘴一撇，嫌恶立生。“一个？当然不够！有时左右逢源，坐满一桌才行，万一找个头牌留下过夜，真可谓所费不赀啊！”看到เ帐单，他的心跳就加快，得吃安神茶才能ม压惊。
“嗯，这的确是难为，况且美色在前，全让对方给占了便宜，自己只能ม干瞪眼，还得事后买帐，做生意真是不容易。”她状似同情地叹口气。
“这点嘛，倒也还好，周老板虽贪色，人倒不小气，有时候还会礼让老板先挑了陪坐，他才指定姑娘，总之，是个得罪不起的角色啊！姨ถ太也知道，袁森背后有人撑腰，抢了咱们不少生意，以前老板根本下必在乎ๆ周老板高不高兴，我们是最大的买家啊！可现在不卖力是不行的。”
难怪他最近身上总多了股若有似无的脂粉味，亲近她之前必然沐浴包衣，她还以为自己太过敏了。
听毕，她姿态端雅地起身，压抑著抽跳的眉峰，笑颜粲粲。“您说的是，敢问帐房先生，这么让人乐不思蜀的好地方，叫什么เ名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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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雅风楼”的确雅致风流，古色古香，曲廊回绕，光是翠鸟牡丹ล画屏，就比家中花厅那幅山水苏绣还活灵活现，有些厅堂又装ณ点得西式摩登，四周帘幔奢华亮丽，灯火辉煌，连端茶水的丫头也穿得喜气极了。
何平看得张口结舌，几次都要同行的伙伴在手心捏一把才能ม合拢嘴。
众小姐围坐一桌，殷勤地倒酒陪笑，没见过这等阵仗的何平，和同伴两人局促端坐，猛灌酒入喉，任凭各色风韵的女子撩逗调笑，大气也不敢喘。
伙伴又捏了他手心一下，他昂首挺胸，清清火烫的喉咙，出口却期期艾艾：“那ว…那个ฐ…我们…我们要喝到เ什么时候…才…才可以见夏荷小姐？”
众莺莺燕燕顿ู时噤声，面面相觎后，一一打量这两位穿著不俗，但瘦弱文秀的新客，神情有点复杂，不久，一位尖脸女子同情地打破冷场：“两位客人不知这里规矩吗？第一次上门，是不能ม叫头牌姑娘的。”
换句话说，没摸清他们的底，有名声的姑娘不会出席见客，他们今天就只能吃吃喝喝，头牌姑娘的手是拉不到了。
两人难掩失望，交头接耳一番๘后，何平又清清喉咙对众女道：“既ຂ…既ຂ然这样，那大家就继续喝吧！对…对了，请问，我朋友发急，哪儿有茅厕可借？”
众女齐指同一个方向，比何平矮半个ฐ头的伙伴连忙站起来，朝在座鞠个躬，帽沿拉低，飞快地窜出布帘后。
何平身旁的女人忍不住问了“老板的朋友真害臊，一句话都不说啊！”“没、没办法，他是哑吧，请多包涵。”他真怕他的伙伴一出声会吓坏在座真枪实弹的女人。
众女恍然大悟“原来如此！”
钻出脂粉堆的伙伴沿著走廊行走，兴味盎然的左顾ุ右盼，几个下人见到เ他都恭敬地的喊声“老板”他拉住其中一位丫头，塞了点钱，压低嗓子问明头脾姑娘的套间，闪闪躲躲地靠近楼梯口。
正要上楼，上方一群人马也往下定，脚๐步坑邙急，一名身著华丽洋服的中年女人紧追在后，迭声抱歉著“只老板，您别恼啊！齐老板先指明